【荼岩】劫缘 4（完）
又名捡到一个人参精（虽然看起来不是捡到的= =）
所以果然还是没开成自行车（手动再见）
爆肝搞定第一篇荼岩，谢谢留言评论红心蓝手的小天使们，比哈特。
不习惯熬夜的我脑子又飘了= =
CP荼岩，瓶邪打酱油，其它CP出门左转请勿KY，文中没有的CP请勿提起。
架空，脑洞来源于 @陌梨 的图，现代修仙设定来自于 @小楼月圆 ，一设很萌，到了我这里的二设……有非常非常奇怪的东西= =
荼岩属于他们彼此，OOC属于我。有觉得OOC的地方欢迎提出，但骂人就是你的不对了哟【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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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腿长了不起啊！”安岩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擦了擦头上的汗。他已经在密林里走了快两个小时了，可是神荼还是不见踪影。他甚至不惜暴露自己人参精的身份，用法术在错综复杂的丛林里追寻神荼的踪迹。可惜神荼无论是作为人的野外生存的经验还是馗道传人的道行都比安岩要高，安岩被各种真假难辨的踪迹在树丛里勾着兜了一个大圈子，第N次弄丢了神荼的踪迹。
不过，有一件事令安岩十分的担忧：这些踪迹，距离白蛇的洞穴越来越近了。
“我去，别是他知道白蛇要找他麻烦，他先下手为强了吧。”
安岩索性不再去刻意寻找神荼的踪迹，闷头朝着白蛇的洞穴跑去。至于如果他们三人碰上以后，他帮忙哪一个……这个问题，到时候再说。安岩只知道，无论是神荼还是白蛇，都是对他很好的人，他不希望看到他们相互残杀。
神荼之所以会选择在白蛇被毁掉的洞穴旁等待救援队的到来，纯粹是偷懒。这里是驴友失踪后救援队发现他们尸体的地方，相对来说比较熟悉，可以更快到达。其实，山体滑坡对神荼来说原本不是什么会导致他寸步难行的事儿，御剑的法术他也不是不会。奈何自从航空业繁荣发展，天上的交通也日渐拥挤了起来。他们这些剑修的飞剑在有关部门的眼里也变成了私人飞行器一样的东西，想要御剑得先打申请，在被规划好了的道路上航行，不然撞上个客机货机什么的可不是开玩笑。
救援队的效率很高，神荼没一会儿就听到了直升飞机的声音。一个有些干瘦的中年人顺着直升机的绳索刺溜滑了下来，朝他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小师叔，师父叫我来接你。”
来人叫姓张，是和他一个杂志社的记者，据说跟张起灵有那么点儿一表三千里的亲戚关系。在张起灵的事情上，老张给吴邪帮了不少忙，后来也拜入了张起灵门下。虽然张起灵收他为徒的时候就跟他说明，他年龄已经太大，资质也不是上乘，于馗道不会有太大的成就，老张却全然不在乎。在他眼里，这个仙妙而奇诡的世界比什么都要吸引人。
神荼站在一旁看着老张指挥直升飞机降落，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回头，看见本应该被他甩开的安岩正白着脸盯着他。
安岩在看到神荼的时候，心中充满了喜悦。这种喜悦甚至压过了他心中对神荼的恐惧。他正想走上前去跟神荼打个招呼，神荼身旁那个稀烂的，被植被覆盖的萧瑟洞穴入口将他定在了原地——那是白蛇的洞穴。
在过去，安岩只要路过这里，就能感受到洞府中充沛的灵力。洞穴周围的灵药仙草得白蛇的灵力滋养，生长得十分的旺盛，而这些仙草灵药也是白蛇修炼进阶的重要助力。这些仙草灵药，都是安岩帮着白蛇一点点地侍弄起来的，可以说这一大片的仙草灵药都是安岩的功劳。他曾经骄傲地对白蛇说：“怎么样？你们还说我去念大学是闲的蛋疼，看看，看看这灵力循环系统，就问你服不服？”
可是现在，安岩却再也感觉不到属于白蛇的灵力，而那些仙草灵药不仅仅失去了灵力的滋养，变得奄奄一息，而且还像被什么人摧毁过了一样七零八落，被靴子和飞机碾压在湿润的泥地里。
神荼，是不是只要是妖，你就一定会赶尽杀绝？
老张看着神荼转头望身后，赫然看见一个年轻人看着神荼，脸上的神色复杂难言。他悄悄掏出手机，点开个软件朝年轻人远远一扫，一秒钟不到软件便跳出个“妖”字。老张想也不想便掏出枪来指向安岩。枪里的子弹是张起灵特制的，可以杀死邪祟之物。
可是扳机扣不下去。
神荼在老张掏枪的瞬间扣住了他的手腕，修长的食指卡住扳机后的位置，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小师叔？”
“我来。”
老张看着神荼就这么手无寸铁地走向安岩，觉得自己快要犯心脏病了。
安岩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要跑，这是一种刻入精怪骨血的，趋利避害的本能。他无比清楚面前的这个人面对精怪的手段，可也许是太害怕了，安岩的双腿竟然有些不听使唤。
在神荼走到距离他五步远的地方的时候，安岩的大脑终于接过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安岩猛地将怀里的背包砸向神荼，转身拔腿就跑，甚至连缩地术都用上了。
“安岩！”
神荼的速度比安岩要快很多，安岩跑了没两步就被神荼拧住了胳膊。安岩心里一急，一缕灵流照着神荼打去，结果不仅被训练有素的神荼轻松避过，另一只胳膊也被神荼拧住，被神荼面对面按在了树干上。安岩提膝想撞神荼腿间，可神荼个子比安岩高，还学过北派的腿法，两下便制住了安岩。
安岩喘着粗气，被神荼用身体死死地压在树干上。死亡即将来临的恐惧和失去挚友的悲伤烧红了他的眼角，可倔强的小人参精不允许自己在敌人面前落泪，依然恶狠狠地瞪着神荼。
神荼看着近在咫尺的，睫毛又长又翘的圆眼睛，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失序。
“不准跑。”神荼想让安岩不要怕他，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话出口却变成了这样的祈使句。
安岩心想你都要杀我了，傻子才不跑，更何况现在我也跑不了了。可是倒人不倒架，安岩脖子一梗学着网上看到的电视剧里的样子说：“要杀就动手！我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男人！”
“我不杀你。”神荼解释道：“你手上没有人命。”
“白蛇就有吗？”
“六天前，他生吞了三个人的元神。”
安岩的眼睛睁大了，他想起了上个星期江小猪在QQ上跟他说，让他没事儿不要老是回山里，也不要去找白蛇了。安岩问他为什么，江小猪又支支吾吾不肯说，只是说白蛇犯事儿了，现在的白蛇性格又偏激，安岩内丹精纯，白蛇狗急跳墙了怕会伤到安岩。
神荼看安岩不挣扎了，慢慢放开了钳制他的双手，转而从怀里掏出手机，找出那条新闻的截图给安岩看。
“馗道不杀无辜精怪，这几个人毁了白蛇的仙草，坏她道行，于是她就生吞了这几个人的元神。”神荼看了看安岩脸上哀伤的表情，忍不住问：“你朋友？”
安岩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神荼沉默地陪他站了一会儿，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我知道她会有这么一天的。”安岩红着眼圈说：“她早已经入魔了。之前误会你了，抱歉。”
“小师叔！”老张在外面喊神荼，听起来很着急。
神荼朝外答应了一声，再回头发现安岩正抬头看自己。不知道他是不是刚刚擦过眼泪，眼睛湿漉漉的：“再见。你的东西，记得带走。”说完，安岩便朝着山林深处走去。
“安岩。”
安岩停下了脚步，但是没敢回头。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去面对神荼，理智上讲，神荼所做的一切都合情合理，无论是他照顾自己，还是杀了白蛇；但神荼杀死的确实是自己的挚友，糟糕的是，现在的自己却在因为他即将离去而感到难过。安岩有一种背叛了自己的朋友的感觉。这种情绪，是小人参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安岩。”安岩头一次听到神荼用这样温柔的嗓音说话：“谨慎选择你的朋友。白蛇她……不值得你交心。还有。”背后的声音停了一下，再响起来时竟然带上一丝恳求：“不要杀人。”
因为神荼知道，如果用惊蛰指向安岩，他的手会抖。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确定，一如他不明白为什么无法接受安岩成为自己的剑下亡魂。
直升机慢慢升空，神荼没有再低头看一眼那片茂密的丛林，一如安岩没有再回头看一眼神荼离去的背影。
回到燕平，找张起灵说明白情况之后，神荼少见的有些疲惫，他跟张起灵打了声招呼，熟门熟路地进了客房睡下。吴邪冷眼旁观，朝着张起灵抛出一句：“是福是祸？”
张起灵摇摇头：“劫数。”
之后的日子与过去没什么两样。神荼依旧是那个伪装成摄影记者的馗道道人，在穷山恶水间收服一个又一个精怪。张起灵收了好几个资质上佳的门徒，悉心栽培下已经能挑起门派大梁，昔日萧索的馗道隐隐有回春之势。吴邪依然仗着自己是神荼责编的身份时不时对神荼来一阵夺命连环call催稿，俨然一个恶毒的嫂嫂。几年过去，神荼接任了执剑长老，帮张起灵分担了一半门派的事务，那个丛林深处的小人参精仿佛压在了他的记忆深处，再也没有浮现过。只有神荼自己知道，其实他一直都在提心吊胆着害怕看到那个单纯的小人参精入魔的消息，隐隐竟有成心魔之势。
某天晚饭之后，张起灵拍了拍神荼的肩膀：“机缘天定，人力不逮。”
神荼苦笑，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就是因为明白才无力并且恐惧。
“年假还在吧？”吴邪捏着手机从卧室里探出个头：“请四天，咱们去一趟北京。”
吴邪有个发小，名叫解雨臣，两人的关系非常的好。解雨臣家里是做古董生意的，而法器与古董从来就不分家。张起灵最开始重建门派时需要大量的资金，解雨臣牵线搭桥做了好几笔的大生意。张起灵得到了足够的启动资金，解雨臣也从中大赚了一笔。
解雨臣名下有个新月饭店，不仅是一个高档消费场所，也是古董拍卖的地方。解雨臣和吴邪坐在包厢里，一边吃一边看拍卖。
“你千里迢迢叫我过来，就为了让我陪你看着拍卖吃个饭？”
“是啊。”
“……行吧，你是寿星你最大。”
神荼对法器拍卖没什么兴趣，他跟解雨臣的交情也没有那么深。相比那些被刻意抬高了价格的古董，餐桌上窖藏多年的红葡萄酒更能吸引拥有四分之一法国血统的神荼的兴趣。直到——
“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我们将要展出的是今天最后一件，也是价值最高的一件拍卖品。”
电子升降台缓缓从地面下升起，一棵隐隐有了人形的人参出现在聚光灯下，神荼手一抖差点打翻高脚杯。主持人喋喋不休的介绍左耳进右耳出，神荼几乎是怀着激动的心情用慧眼去观察那棵人参，直到看见人参内部那暗淡但却精纯的红色光点：那是安岩的内丹。
“师兄，借我一些钱。”神荼转头对张起灵说。
解雨臣上下打量了一下神荼，哼笑了一声，按了一下桌上的红色按钮。
张起灵自然是买不起安岩的，于是神荼用五次免费的劳务跟解雨臣换回了安岩。回到家后不管神荼怎么叫，安岩都安安静静地保持着一棵人参的模样。
“内丹侥幸未碎，功力大亏。”张起灵指了指捆住安岩的一条红绳：“缚灵绳。”
神荼惊蛰一挑，红绳应声而落。山参周围渐渐泛起了一股雾气，雾气消散后，一个年轻人出现在客房里。
安岩强撑着睁开眼，看到的是神荼近在咫尺的俊脸，冰蓝色凤目里满溢出来的关心和担忧让安岩突然觉得无论是渡劫失败后被雷电打回原形还是被缚灵绳定住原型不能动弹，都不重要了，但却抑制不住地，有些委屈。
“神荼……我没杀人……我的道行都没了……”
“我知道，我知道。”神荼觉得自己的喉咙哽住了，他把安岩用柔软的棉被盖好，用他最温柔的声音说：“道行没了我们慢慢补。睡吧。我陪着你。不怕。”
“恩……”
安岩的功力折损得实在是太严重了，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就睡了过去。但手里还是松松地笼着神荼的手指。
吴邪拍拍神荼的肩膀：“怎么样，能守夜吗？”
神荼点了点头，吴邪就拉着张起灵回房休息去了。他懒得劝，劝也没用，吴邪心想：馗道一门上下，全是一根筋的傻X。不对，怎么我把我自己也骂进去了，呸！
临睡前，吴邪虚搂着张起灵的腰，闭着眼含糊不清地问：“神荼的心魔就是他？”
“恩。”
“那那小人参渡劫失败，跟咱荼爷也有脱不开的关系咯？”
“恩。”
“嘁，还真是祸福不明。”
张起灵低头亲亲吴邪的额头：“劫缘罢了。睡吧。”
“恩。”